二太太道:“你一个小姐,哪里需要什么良田,再说这府里吃穿用度,可曾亏过你?”
范雪哼道:“难道二娘忘了,您还有一个侄子,我还有一个弟弟,范祁。就是我不需要什么田产,也该为我兄弟考虑一下吧。我的吃穿用度,出的是公中的钱,和二娘有什么关系。”想当初她父亲过世,也是为她姐弟二人打算好了,早拿了一大笔银子放在公中,供他们姐弟二人生活,这些年何曾花过其他人什么钱。
二太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你寄居的这些年,范家不曾亏待过你,如今你二哥出了事情,你也该出些力才是。”
“二哥闯了祸,该自己承担。想二哥平日里也是个好人,全是二娘一味地纵容,也不加以引导,和外面那些人厮混在一起,才染上恶习。如今哥哥犯了错,二娘还想着要别人去承担,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不是不愿意拿出良田,只是还有个弟弟,将来全指望这些产业生活,若是此时全拿去给二房抵了债,自己的亲弟弟怎么办。二哥素日待她也不错,是个好人。得知出了事后,她也满心焦急,可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拿弟弟的东西去给二房填窟窿。
两人僵持不下,屋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院子里的人都趴在门上看。有下人见状,急匆匆地去禀告了大太太。
大太太道:“二爷自己闯的祸,二房自己想办法,与他人无关。”是以出面寥寥几句绝了二太太的念想。
二太太见大房有心护着三房,心底无奈,也只能作罢。拿了四百亩良田先给狄公子,其他的暂且欠着。
范雪跑到陈老太太院子里,哭哭啼啼。平日里受的委屈也不少,但是二房这么强取豪夺,还是头一次。虽然大太太出面平息了,只是自己心头委屈。终究是寄人篱下,没有依靠,二房才敢肆无忌惮的欺压他们。
宛蓉给她擦着眼泪,心里面也跟着难受。这府里都知道二太太糊涂,却没有料到这么糊涂,赤手空拳这就过来生抢了,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房间里,范景正对着二太太生气。“我自己闯的祸,母亲干嘛去招惹五妹妹,还要拿他们的地给儿子抵债,母亲怎么想的?”在三房动静闹的那么大,下人们也跟着围观,这下都传开了吧。
“家都让你败光了,你说怎么想的。他们三房吃住都是这府里的,拿他们点地怎么了,况且咱们也没少照顾他们姐弟二人。”
“母亲老糊涂了,这事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我们二房?”赌博是他的事,自然应该由自己去想办法解决,从来没有想过要占三房的便宜。况且范家最重名声,自老太爷过世后,已经日渐萧条。这话要是传出来,他们士族之家真是一败涂地。
“爱怎么看就怎么看,若不是你好赌,又哪来今天的事?”她才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呢。
“素日母亲也从来不教儿子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我出去同其他公子玩闹,母亲心知肚明,可有说过一句,不该做的话?”平时玩的那些赌马,在公子之间十分流行,也只是觉得好玩罢了。输了什么,写个借据。母亲都是二话不说,给人家就是,从没有责备过他一句,所以才会越发不可收拾。
二太太被儿子怼的快要吐血,只觉得胸闷气短。“你个混小子,翅膀硬了,敢跟你母亲这么说话。”说着就要上来抽他,景公子也不动,随便她打。反正自己也已经成了这府里的笑话,还不知道别人怎么看他呢,让母亲打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