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蓉和刘绍对视一眼,知道找对人了。
她接着道:“这笛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金丝玉笛时间久了颜色会发生变化,笛身也会有些细碎的裂纹,而这把玉笛保存完好无痕,做工考究精致,绝非凡品。”
刘绍道:“自然是非凡品,才来找何老板的,我和蓉儿妹妹也想听一听这笛子的绝妙之处。”
那女子抚过长笛,“这笛子太珍贵了,整个长安也找不出第二把。幼年时曾经遇到过一位师傅见多识广,倒是听他说过一些九孔长笛的曲目,既然刘公子和这位小姐有如此雅兴,我姑且试试看。”
宛蓉和刘绍相视一笑,知道这趟没白来,心里也隐隐有些期待。
那女子顺势把笛子放在唇边,十指纤纤,缓了缓。过了会,缥缈的音律透过她的指缝慢慢传递开来,声音若幽若扬,静听之下仿若来自塞外的天籁,引人入胜。
听着笛子,品着茶,在这样一个明媚的晌午,刘绍侧着身子,夕阳的余光透过薄纱洒在他的身上,略有些懒洋洋的闭目聆听,嘴角挂着丝丝惬意。
曼妙的笛声在畅音阁悠扬飘荡、听起来就像浩瀚无垠的星河与月亮,在黑暗中照耀着彼此,温暖着彼此,相辅相成,最后化作一声声清新脱俗的玄妙天音四散开来。
直到笛声停止,宛蓉和刘绍仍旧意犹未尽,只一个劲的叹道:“太妙了。”何老板的技艺果真一绝,吹出的音律清新淡雅,又不矫作。
“今日也是托小姐的福,我也有幸见识到传闻中九孔金丝玉笛。”
“听着笛声,仿若来自塞外,莫非何老板的师傅是塞外人士?”这曲塞外的笛声在她吹奏下竟无一丝违和感。
她笑道:“我师傅云游四方,平日里行踪飘忽不定,许是这样才见多识广。我受教于师傅,也是三生有幸学得一二。若是小姐喜欢,经常过来就是。”
音律坊不同于别处,在长安不止世家男子有雅兴,更有不少世家女子也是爱音律之人,常常往来畅音阁之间。
“哎,过几日就要随家父回江南了,也许再也听不着何老板这么美妙的笛声了。”
若是还在长安,倒是可能有些机会,回到江南以后山高水远,再想听这妙音只怕遥遥无期。
那何姓女子笑了笑。“我这里倒有一本关于长笛的曲谱,小姐既有兴趣,那就送给小姐,也不枉小姐千里迢迢来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