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愉初背诵套话,“我在目前的部门已经待了三年有余,在近来的工作中愈发意识到自己的短板,期望能够参与一线工作——”
“不,我不是问你这个。”陈怀昌直接打断她,“我让你回总裁办,愿意给你锻炼的机会,你不领情就算了,我就当你是不愿意挪窝。可你现在又想折腾到前台去,你让我怎么想?”
沈愉初料到他会出言刁难,平静微笑狡赖,“我想先综合性地提升自己的能力,以便将来进总裁办,能更好地为您服务。”
陈怀昌被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诡辩逗笑了,夸张地捧腹大笑,笑到眼角浸出泪花。
他摘掉无框金边眼镜,散着残余的笑意抹掉笑泪,声音放柔缓,“初初,说过多少次了,我不需要你为源茂抛头颅洒热血。”
沈愉初一瞬死抿住唇,不动声色地往后退步。
陈怀昌重新戴上眼镜,调整了下角度,笃悠悠道:“你只要乖一点,陪着我就行。”
沈愉初在背后攥紧拳头,用力得指节发白,“陈总,我一向非常敬重您。”
陈怀昌慢条斯理从沙发上站起来,笑得像一条嘶嘶吐信的黑蛇,“我喜欢你,你不愿意,可以,你要在外面闯一闯,也可以,这么多年我都等了,谁让我乐意惯着你呢。”
笑脸一塌,眼神骤然阴冷,“但你要是一直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客气了。”
沈愉初已经退到会客室边缘,背抵住门框,对人面兽心的人再吐不出敬语,“你不要逼我。”
陈怀昌不屑“哈”的一声,“怎么?又要闹辞职?”
他摇着头,很失望的样子,“初初,几年过去,我以为你成长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小孩子气。我不答应,你以为外面有哪家敢用你?到处碰壁的苦头吃过一次了,还不够?”
刻意遗忘的黑暗回忆从胃里泛上来,在胸腔中积聚成火,沈愉初一阵恶心,咬牙切齿撑住。
陈怀昌走到一整面墙的落地窗边,志得意满地负手看海,“故人之女嘛,我理应要多关照关照。”
“要是我妈知道你是这种人,一定会恨你。”沈愉初慢慢从身后摸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