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崩塌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发现自己一直崇敬的父亲,其实早已将自己当成了假想敌。
欧奕鸣失魂落魄地从飞机上下来,不顾自己引起的骚动,游走在人群中。
他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最坏的猜想已经被确认——至少江娆说得肯定都是真的。
那父亲是什么时候开始出轨的呢?是母亲死后,扮演情天泪海之时;还是母亲死前,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的时候?
欧奕鸣一路走到大道上,看着夜幕上的街灯,突然想起什么。
他开始发疯般地给楚之汶打电话,打不通就打给白言蹊,最后直接驰车逼到了她的家门前。
结果确实如他所料,欧奕鸣只感到有种荒谬的眩晕感,他哆嗦着拿出手机,眼前已经开始模糊。
“欧奕鸣,”白言蹊的声音似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之汶哥没有瞒过你。”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欧奕鸣脑中的声音越发尖利,他摇摇欲坠,转身,想阻止白言蹊继续。
但他动不了,他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看着白言蹊一点点地揭开他心底最隐秘的伤疤。
“他早就告诉你了,”白言蹊直视着他,发现了不对劲,“你想起来了,是吗?”
欧奕鸣没说话,他死死地握着手机,嘴唇抿的极紧,面色发白。
是的,他都想起来了。
想起他亲眼看到父亲出轨的时候,像个懦夫一样,选择将所有事都埋了起来。
想起他得知母亲是在捉奸途中,车祸去世的。
想起他崩溃地朝哥哥大吼,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