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刚刚传回凉州的八百里急报。陆元恒已调遣八十万大军,分两路攻向洛阳和建业。而他的长子陆澂,率七万精兵,业已拿下了沂州城。”
萧劭听到后一句话,眸色微敛,伸手取过案上密函,展了开来。
周孝义继续道:“陆澂的这一招突袭,着实是出其不意、精明异常。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着急夺回建业、或者攻打洛阳,却没想到沂州看似一处废城,实则连通柔然,又毗邻东海,他这下不但是替他未来岳父打通了南下之路,还截断了殿下在东海的海军退路。如此一来,殿下的胜算又打了折扣,我若在此时做选择,要求必然会多一些。”
萧劭缓缓放下密函,抬起眼,神色依旧控制得淡淡,但心中清楚,沂州之失对他而言乃是天大的噩讯。
来之前,他本已准备好了应对周孝义的说辞,但此事一出,先前预设的所有筹码都不再有用!
一旁的阿渺取过密函,迅速地读了一遍,问周孝义:“你这消息准确吗?万一是讹传呢?”
周孝义对阿渺笑了笑,“长公主如果不信,可以等你们自己的军报。只是多等一天,你们的胜率就会少上一分。虽说唇亡齿寒,但那也是唇先亡、齿再寒。”
“你……”
阿渺还欲再言,却被萧劭制止住。
“除了兵权之事,安平王还有什么要求?”
他平静问道。
周孝义闻言,眉目舒展,“别的都好说,只是小女的婚事……”
萧劭垂眸,“令爱秀外慧中,温婉娴淑。”顿了顿,“只不过,做我的正妻会是件十分辛苦之事,以令爱的性情,怕是少不了要受委屈。”
周孝义举盏慢慢呷了口茶。
他诚然明白,以萧劭的身份地位,将来身边定是妻妾成群、贵女环绕,而自己那独生女儿,性情太过文静软弱,能不能主持大局是一回事,会不会受委屈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是,若不结这门亲……
这时,一名侍从蹑足入内,匆匆在周孝义耳边低声禀报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