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不是说……南朝楚王受了致命重伤,大概率活不了了吗?怎么突然还能跑到淮南郡去?”
安思远也觉奇怪,盯着许落星,“你这消息从哪儿听来的?准不准啊?”
他对许落星并不了解,只听萧劭介绍说是名士谋臣,还引为上宾。但安思远从小就是张扬惯了的性情,除了他爹,也就只服萧劭,眼下对着许落星问话,难免有了几分屈尊轻视之意。
换作别人,考虑到安氏的特殊地位,或许也就忍了。
但许落星亦是异常清高自傲之人,被安思远这般质问,看也未看他一眼,转向萧劭道:
“战场混乱,就算是武将本人,也未必记得清兵刃落至了何处,有时为逞军功,夸大其词者亦是常有。当务之急,倒也不在一人的伤情之上,而是确定淮南的兵力与部署,并且尽快调遣援军南下……”
一旁的安思远琢磨着许落星的前一句话,不由得勃然大怒。
这老家伙分明以为他就是刺伤陆澂之人,为领功劳、故意把伤情说得过重!
安思远腾地就站起身,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萧劭投来的目光震慑住。他试图辩解:“五哥,这老头他……”
萧劭面容沉肃,“坐不住就出去。”
安思远僵了下,悻悻归座。
阿渺见状迟疑片刻,又看了眼许落星,缓缓开口道:“这件事跟思远没关系,陆澂中的那一刀,是我刺的。”
帐中的绝大部分人,此时都已经知晓阿渺曾入宫刺杀陆元恒、并斩杀了驸马程卓,眼下又听她认下了重创陆澂之事,对这位看上去貌美婀娜的少女不觉又深了一份敬畏之心。
“那一刀,刺的是他的胸口。”
阿渺微微吸了口气,转向萧劭,“所以思远觉得他受了致命重伤,也是情有可原。至于他为什么挨了一刀,还能逃去淮南,可能……跟他是青门弟子、精通医术有关。”
萧劭没看阿渺,也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踯躅,默然听完她的解释,示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