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露突然病倒,身边服侍的人也被换掉,就连守卫走动的声音也愈发密集起来。
哪里只是染了风寒那般简单?
太后摸索着握住阿渺的手,叹息了一声。
“你们都长大了,不愿意说的事,祖母不会逼你们。就算说了,我这个老妇人,也帮不了什么忙。只是,你们若是受了委屈,心里难过,想找个人撒撒娇、哭上一场,别忘了还有我这个祖母。”
阿渺回握住太后的手,抑着喉间泛起的酸意,“嗯。”
她想不起已有多久,没能跟人说说心里的事了。
静默了片刻,她整肃好情绪,凑近太后,压声道:“祖母,我和二姐可能不久之后就要离京回北方了。”
她略去细节,将陆元恒有意北伐、以及陆澂答应送她们出京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太后的身体状况十分不好,是以阿渺最初考虑到旅途颠簸、不敢冒险,可刚刚查看祖母脉象,又觉得似乎有所好转。
她继续道:“我看陆澂似乎是很有把握,若是能安排妥帖,也许祖母亦能一同出京。”顿了顿,“我自是不敢全信他,只要出了富阳关,便会另外安排人马接应,确保万无一失。”
太后却显然被陆澂相助的事震惊到,隔了半天,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陆家的男人,当真都是情种。”
阿渺连忙解释道:“他帮我,是因为小时候的情分,并没有别的念头。祖母也知道,他小时候在宫里很受欺负。所以,才会特别记得别人对他的好吧?”
她不是没被男孩喜欢过。
相比起安思远满嘴大胆的情话,陆澂沉默的就像一块石头,哪里看得出有爱慕她的心思?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