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分内外两厢,装饰典雅、榻几锦陈,青铜鎏金的香炉袅袅生烟。令露经过刚才情绪的大起大落,情绪颇有些低靡,被侍女扶坐到榻上,兀自沉默着。
过得片刻,人似有些困乏,不知不觉间,便靠上了引枕,阖目睡了过去。
待人幽幽转醒之际,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了内厢的床榻上!
令露坐起身来,紧接着便惊叫出声!
她身上衣裳尽除,身侧一个同样不着寸缕的中年男子,正涎着脸对她笑道:“公主醒了?”
令露此时的惶恐,无法用言语形容,一面拉扯毯子裹住身体,一面尖声呵斥:
“你是何人?”
“出去!出去!”
“出去?”
男人的手,搭上了她的肩头,嬉皮笑脸地哄道:“刚才公主可是一刻也舍不得我出去啊……”
令露扭开身,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声音却是染上了哭腔,“放肆!”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驸马都尉程卓,领着几名护卫走进内厢,一见屋内光景,喝问道:“祭礼将启,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榻上男子也顾不得还赤着身,滚落到地,跪禀道:
“大人明鉴!卑职原本是要去观礼台的,可路经此处时,被平城长公主的侍女唤了进来,然后……”
“然后什么?”
男人道:“然后长公主她让卑职喝酒,卑职人轻言微,不敢不从,便陪着饮了些酒。可后来她又向卑职讨要大周的兵防图,说只要卑职答应,便……便愿陪卑职春宵一度……卑职自是不肯,但不知是不是酒水里被动了手脚,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