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是不同意哥哥的说法,却也不愿意跟受伤的他争辩。
两个孩子一卧一立着,彼此都有些兀自沉默起来。
阿渺迟疑了会儿,小声开口道:
“五哥,你心里是不是……在担心什么事呀?”
她从小长在萧劭身边,对他细微的情绪变化都觉察得十分敏锐。刚才在马车上,萧劭的刹那怔忡、以及之后态度坚定地不想入营,都似乎在指向着某种隐忧。
而且刚才军医进帐来处理伤口的时候,萧劭几番开口问话,打听久居南疆的庆国公为何会突然回京,那军医答得敷衍含糊、只说是例行归京述职,那时阿渺瞧着五哥的脸色,就似乎越发的不好了……
萧劭望着阿渺,好半晌,最终却只是牵了牵嘴角,“没事的。”
之前在马车里,他听见了玄武营兵将之间的对话,说是在搜捕祈素教的人。
也就是说,当初那几人在流民中煽风点火的时候,玄武营的人就已经看到、或者听到了。
再由此推断,在灾民动手之前,庆国公的人马就极有可能已经埋伏在了近处。
可直到自己险些丧命,对方都选择按兵不动、不予施救……
萧劭在心中揣摩着各种可能的缘由。
庆国公陆元恒身上,那种谋定而后动的杀伐果绝,是他从未在自己父亲身上见过的。
那种近乎张扬而睥睨的力量,有些陌生甚至可怖,但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而言,又有些莫名的令人向往……
或许,陆元恒当时只是在等待时机,想要一举全歼、以防漏网之鱼?
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打算出手相救。
若不是后来陆澂追逐着阿渺、也陷入了危险,玄武营的人根本就不会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