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想知其名姓,也不想有任何的奢望,独独哀怜自己今后的道路,妄图留个念想罢了。
对方也懂得,相处多日未曾透露分毫与自己身份相关的,苏婵这样一问,他也不好直接回答,只问:“你最喜欢什么?”
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苏婵一愣,一时却也答不上来。
只是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崖柏香气,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苏婵迟疑片刻,“……崖柏?”
“好,”他突然笑起来,语气也轻松了不少,仿若春日的暖风一般,“那你就当我叫这个了。”
“崖柏。”
再后来,这个人便消失了,而苏婵也因为强制要解除与赵琳琅的夫妻关系被送进了官府。
如此一来,她就更加不可能再有任何奢望了。
……
将她从狱中接出来之后,陆暄遍寻名医为她治眼睛,终于在几个月之后复现光明。
苏婵不是没想过去寻那位“崖柏”公子,甚至同陆暄提过这事儿。
陆暄听了,却是放下手中竹简,不高兴道:“不出现的人当他死了就行,为什么还要去找?”
苏婵就解释:“怎么说他也帮过我。”
“那道个谢不就完了?大老爷们儿,还计较这个呢?”
“恩情总是要还的,不然我心里不踏实,”苏婵望着似乎是在闹别扭的陆暄,温和而笑,“他年纪应该跟你差不多,同你一样,都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过我温暖的人。我如今有机会回报你,却是连声谢都没跟人说过。”
陆暄沉思片刻,终于妥协,却还是说:“不过这事儿派人去做就好了,你如今可是太傅,一举一动都与东宫息息相关,不好亲自过去。”
苏婵想了会儿,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却又有些没诚意,便道:“那你……帮我写封信给他?我既然不能亲自过去,有些话,还是得带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