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对头太多了,你说哪一个?”
秦四海皱着眉头想了想,“就总喜欢当街跟你叫板那个,姓曹,叫什么来着我给忘了。”
陆暄脸色一变,“曹文修?”
“对对,就是他!你瞧我这记性,光记着这人仗着自家姑姑如今受宠,老喜欢跟你对着干,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脸。”
秦四海正愤愤不平地说着,陆暄已经起身往门口走去,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回过头,“喂”了一声。
“怎的了?世子爷,”秦四海瞧着陆暄不情不愿的模样,猜到他要去哪,似笑非笑,“哎,是不是心里特不爽快?突然自己对家就飞升了,很嫉妒、很不服气吧?”
“没,我就想给你提个醒。”
陆暄这会儿已经清醒过来了,黢黑的眸子里带了几分慵懒,语气凉凉,“你哪天若是让人给揍断了腿,不用怀疑,肯定不是我干的。”
秦四海警觉,总觉得下半句不是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陆暄顿了片刻,悠悠补了句:“我只会撕烂你的嘴。”
秦四海:“……”
从赌坊出来后,陆暄回了魏王府,快速地收整了一番,换上了国子监的白色制服。
他最讨厌穿素色调的衣裳了,不免嫌弃地撇嘴。
裴逸抱着食盒和书卷,探了半个头进来,“爷今儿打算临幸国子监啦?”
陆暄低低“嗯”了一声,打了个哈欠,顺手从桌上拿了块点心放进嘴里,余光瞥见晾在外头的那把淡青色的雨伞。
神色微微一顿,便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