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场面对池信来说,解决起来犹如家常便饭,同理,对柳山南也是,彼此心知肚明。
“等等我啊!”,田野跟他屁股后面追。
坐回车里,池信从包中掏出薄荷精油涂在两侧太阳穴,情绪这才平复下来,徐远辰系安全带,说:“小池长大了。”
以前不管怎样,池信在他心里都是后辈,跟在他身后做实验,讨教问题,即使是医学院的高材生,却处处谦卑,今天她独当一面的样子还是头回见。
“我一直是大人。”
池信已记不清毕业后多少个日子,她在深夜做完手术后会一个人到医院的天台上吹风,回忆手术过程,是否哪里有什么不足或遗漏,如果当日有病人不幸离开,她也会独自消化这一份难过,再回到众人面前时,依然是那个雷厉风行的池医生。
这些年她听过也经历过许多生离死别的场景,然而至今都没有习惯,不管谁离开,那份难过都会如期而至,所以“习惯”这个词对她一点作用都没有。
“你的共情能力太强,作为医生,这不算什么好事。”
徐远辰又对她说教。
“能改早改了。”,池信笑,她不是个自制力差的人,所以是真的做不到。
“那个男孩儿叫什么?”,徐远辰问。
“哪个?”
“一招制敌的那个。”
池信恍然,“啊,他叫“柳山南”,是我们领队。”
“领队?年少有为啊,他是青海人吗?”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