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是个要去演胸口碎大石的杂技演员,将电话接了起来:“妈。”
“儿子,”电话那头传来龚妈妈喜气洋洋的声音,偶尔夹杂着几声鞭炮响,“听说你被刑警队开除了?开除好开除好,那你什么时候回家来继承家产?你爸刚刚在印度尼西亚买了个岛,打算带我去那儿住一段时间,你回来了我们正好腾出手。”
龚屿汐听了,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是被开除,我只是被调岗!”
从刑警大队副队长训人的角色变成现在警犬队训狗的角色!
虽然训练对象变了,但是本质一样都是为人民服务好吗!
而且,他还是有机会重新回到警队的!
“哎呀,都一样都一样。”龚妈妈还是比较关心核心问题,“你什么时候回来继承家产?”
她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老婆,我已经把鞭炮放完了,继承人晚宴的地点我已经让周助理拟好了,你看看。”
龚屿汐无语。
他不过是从刑警队到了警犬队,他的亲爹亲妈就这么高兴吗?
有对天天阻止他为人民服务、指着他回去继承家产、强迫他走资产阶级道路的父母,他能说什么?
本市知名富二代、前市刑警大队副队长、现警犬队教官龚屿汐快速地挂了电话。
世界终于清静了。
他站在丁局办公室门口,一时间觉得前路迷茫。
玫瑰带刺。
那位任苒小姐很明显没有他这种深入基层、密切联系群众的精神,高贵冷艳,一点儿都不随和,一看就是走小资产阶级路线的人。
他是个共产主义战士,在政治路线上都跟任苒大不相同,当初怎么就觉得任苒好看呢?只能说,任大小姐美颜盛世,连他这个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都被美貌的糖衣炮弹迷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