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青州南边的陵安城。”
“陵安……”沈离音无意识地重复念着,问道,“阿朗是不是提到过这个地方?”
织玉点点头:“是啊,他说陵安城是整个路程的中心,大多时候商船都会在这里停上半日,就像那天在渠城停了一夜一样。”
沈离音皱眉,有些犹豫:“这样特殊的一个地方,不知道姬……他的人会不会赶到。”
“可我们也只有在这里走最合适,毕竟太子若是直接开船来追,恐怕越往后拖对我们越危险。”
织玉的话不无道理,沈离音心里纠结着,一下子恶心突然上涌,她熟练地一下捂住嘴,趴到一旁痰盂前干呕起来。就在织玉手忙脚乱想要帮她去拿湿帕子时,房门突然被叩响。
“公子。”
一道略显疏冷的少年音在外响起,房中二人对视一眼,织玉道:“应该是阿朗送膳来了。”
沈离音自己拿着干帕子擦了擦嘴,点点头说:“先开门吧。”
织玉应声走过去将门打开,外头果真的是提着食盒的阿朗,他照例先往屋子里看了眼,而后才朝织玉点点头走进来。
“今日怎么这么早?”织玉一边接过他手里的食盒,一边示意他跟着进来。
阿朗跟着走了两步,停在桌边视线转向床榻旁的沈离音,看着沈离音略显苍白的神色,他有些意外:“公子,你怎么了?”
这几日,沈离音的状态虽然也不怎么好,可还从来没有这般虚弱病态过,便是连瞧见他时给的笑都看着有些勉强。
织玉将食盒放下后便拧了湿帕子过来,她看了眼阿朗,抢在沈离音前回道:“公子晕船更厉害了。”
沈离音怀孕的事,阿朗并不知情,一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来确实也没有必要。
阿朗皱着眉走过去,道:“这样不是办法,去扬州还有一半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