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摸出了杯冷饮,边递回来边撂下一句“谢谢”,两只手哪边也没闲下,兜着裙摆一路小跑回了酒店。
杯壁上融了一层细密的水珠,沁出些许凉意,小哥看着手中被硬塞回来的“订单”,一时陷入了沉思。
-
上流人士最爱做的事就是举办宴会,为了彰显自己的身家财力、人脉地位,亦或是 更为纯粹的理由——闲的。
总之,今天夫人们聚在一起吃个下午茶、明天谁家千金少爷举办个生日宴,皆是常态。因而,在看到人脸的一瞬间自动在脑中筛出正确的人名,已经成了酒店侍应最基本的技能。
时晚缇叮呤咣啷地两手提着纸袋,一路走一路飘香。
“时小姐,晚上好。”
“晚上好。”
“时小姐这是……”
女侍应犹疑地看向那几个纸袋子,时晚缇偏过头,继而抬了抬手,晃得纸袋子哗哗作响。
“宵夜。”她微笑着回道,神态相当坦然:“小恒饿了。”
此话一出,侍应们恍然大悟,待人走远了才凑头小声嘀咕“岑少爷点的餐怎么让别人去取”、“时小姐的大裙摆走路多不方便”云云,并且最后得出一致结论:儿子果然不能富养,太娇气。
这边时晚缇轻车驾熟地拿岑小少爷做挡箭牌,一路微笑着应付,十几米的长廊硬生生走了五分钟才到头。
摸到房间门把手的一瞬间,时晚缇松了口气,开门进屋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她背抵着门锁,逃开打量的视线后,面具似的笑面终于露出一丝端倪,一点点从她脸上脱落。
四仰八叉瘫在沙发里啃苹果的岑恒:“你被狗撵了?”
时晚缇脱下左脚的小高跟,精准地砸在岑小少爷金贵的膝盖骨上:“被你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