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太太的刀子嘴骂人骂的十分难听,她妈妈在厨房做饭也听的直掉眼泪:“干嘛呀,这家子一天天的,全把火气撒在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最终叶妈妈听不下去,干脆又从家里搜罗出回娘家带的特产,准备找个借口给谈太太送过去,好打断了她训孩子的行为。
作为邻居,能做的也就那么多。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会在家庭的欺压下长大,直到半个月以后,他忽然找到他家来,问能不能借他四块钱。
叶礼泽想也没想就借给他了。
那之后,叶礼泽就再也没有见到他出现在谈家,只在母亲的口中得知,他跑回去找他妈妈了,一个星期以后,一封夹着四块钱的信封出现在了他家的信箱里。信纸上只写了谢谢两个字。
谈太太巴不得他自己离开,这样心里少了些罪孽感不说,也不用在和老公吵吵闹闹。
“怎么说亲妈应该比这赘婿要强的多吧。”叶妈妈知道他跑了,自我安慰道。
后来叶礼泽尝试给当初寄信的地址寄了一封问候信,没想到还真的收到了他的回复。
那之后两个人保持着大概五年左右的书信联系,直到五年后的一个雨夜,在谈叔叔患癌去世的一个星期六晚上,谈叙白急匆匆的嗯响了他家的门铃。
五年时间能让一个人变化的有多快?大概是打着瞌睡从卧室出来的叶礼泽看到跪在门口的少年时,一时间竟然都没有认出来,这就是书信里的那个,他认知里的小男生。
他个子窜的很高,穿着庆城某个重点中学的校服,脚下踩的是一双洗到泛白的球鞋,已经不再是男孩子,而是少年了。
他浑身湿透的跪在门口,求他爸爸借点钱救她母亲:
“叶叔叔,我会还给你的,等我以后工作了,一定加倍还给你。”
“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他随着父母连夜赶到医院,听说是跳楼自杀的那位母亲捡回了一条命,但却成了植物人。
至于他母亲为什么要跳楼,后来他才从别人的口中听说,是因为谈叙白不肯回谈家,逼的自己亲妈不得不从楼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