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折腾下来,衬衫还没抗议,床上的人反而不高兴了。
“你晃什么!”沈之弥说。
秦恻抬眸看过去。
这人半张脸还在被子里埋着,只露出一双带着琥珀色泽的黑眸瞪着他,但因为这会儿眼睛里带了点浅浅的湿润,这个「瞪」的威力又大幅度减弱了。
秦恻低头看看原地未动的自己,问:“你说谁晃?”
“你的手一直在晃!”沈之弥抱怨。
秦恻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目光最终落在自己的腕骨上。
房间里突然有些静。
窗外清脆的鸟鸣声变得模糊,花农早期劳作的声音也拉远了。
只有手腕上手表的指针还在「哒哒」走动着。
以及……
越来越快,越来越重的心跳。
秦恻喉结动了动。
还没打领带,他却已经感觉到了束缚。
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秦恻觉得自己需要说些什么。
掩盖一下……失控的心跳。
他看向沈之弥,做出调侃的语气:“大早上的挺精神。”
挺精神……
精神……
沈之弥瞬间失语,脸色爆红,脑袋上几乎都开始冒烟,尴尬到恨不得飞天遁地。
他张张嘴,半句怼人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把脸全部埋在被子里。
秦恻突然后悔开口了。
一旦开了口,一直压抑着的恶劣想法仿佛也跟着找到了出口,蠢蠢欲动。
除了言语调戏,他还想做点更过分的。
比如把沈之弥抱着的被子一寸寸扯出来,再比如……
秦恻「啧」了一声,转身拉开隔门,走到了阳台上。
房间里没什么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床上的人才缓缓爬起来进了浴室。
秦恻黑眸低垂。
他把两只袖口都系好,然后又把搭在手臂上的领带规整束在了领口。
动作缓慢,像是在套上一组完整的枷锁。
等秦恻再进去的时候,沈之弥已经洗漱完穿戴好,神色如常地坐在椅子上看节目单。
单看他的表情,完全想不到这人刚刚在浴室里经历了怎样一番抱头痛哭、无声尖叫,以及还尝试了挖时空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