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额的医疗费压得他喘不过气,那段时间天气很不好,接连下着大雨,他白天到处打工晚上就挨家挨户地去求人。
可是没有人愿意帮他,一见到他就跟见到瘟疫似的躲起来,最后他实在没办法跑到死对头那里低声下气地求了半天才借到一点钱。
当时那个情况根本容不得他想,妻子就已经早早做了决定。
那份器官捐献书是她瞒着他签的。
等他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开始进行了。
……
由于医疗条件有限,肖译简当天就被转到了隔壁a市市医院。
顾飞宇刘时年接到消息,马不停蹄买了最近的一班机票,当晚赶到了医院。
短短一个月,床上的人瘦了一大圈,再也没有了意气风发的模样。
顾飞宇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肖译简,浑身插满管子,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就像个只剩下呼吸苟延残喘的植物人。
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这是当初肖译简告诉他的。可此时,他的眼泪却不要命地往下掉。
没有人知道,看起来嚣张狂妄到不可一世的肖译简,从小到大不止一次替他背黑锅,小小年纪就敢跟初一初二的对着干。
他拉开椅子,在他身边坐下:“简哥,你放心,程惜被你保护得很好,那群人也都被送进了监狱,她一点儿也没受伤,这段时间还拿了几个数学奖,老师们都在夸她,同学们对她也好,每到下课就拿着不会的题去找她帮忙,小姑娘一天天忙得不可开交呢。”
刘时年沉默地听着这些胡言乱语,拍了拍顾飞宇的肩膀。
他知道,他是想让简哥放心。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到处充斥着药水味,冰冷的机器发出滴滴的声音,顾飞宇顿了顿,继续说:“阿简,她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