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芷嘴里嚼着蒙古风味的牛肉干,一面嘴中念念有词, “这蒙古的马奶酒,我是吃不惯的,但是这肉干嘛,真真是风味独特,怪不得人家拿来做干粮呢。”
春柳在旁窃笑,“小姐嘴上说是学习蒙古风俗, 其实是给自己找了许多乐子, 不说别的,就只单说那蒙古摔跤,小姐让摔跤手演个一场也就罢了, 竟还要满院的下人仆婢过来下注, 真真是假公济私寻热闹!”
春柳这人怎么竟说大实话,但白云芷笑了笑也不反驳。
春柳又道,“小姐让大家看比赛, 耽误了活计,我们这些婢子还不是得耗神去赶。”
白云芷假装叹一口气,笑骂一声,“你这小妮子, 越发胆大了,竟嚼起我的舌根了。左右耽误半日而已,有什么要紧,多让大家长长见识才是要紧事。左右府内就那些事儿,都这么久了,大家早就轻车熟路了。”
说完又不免发愁,自己玩儿是玩儿够了,可眼见两天了,这蒙古郡主却还没有传唤她伴驾,莫非是在忙着其他事儿?来不及将心思放在游乐上?白云芷摸不着头脑,这几日也不敢去铺中,只好在府中等着,怕万一来府上传唤时,自己若不在,岂不是又耽误了…
早早便让小六子去各方打听,原来那蒙古郡主哈琳,今年不过十五岁,是蒙古王生了六个儿子之后,得的唯一一个女儿,从小便千尊万贵养着,一丝委屈都没受过,生出了些娇蛮的性子。
听着传闻倒是为荒谬,据说又在宫中用鞭子人,又是满宫着人喝酒,异常闹腾,让合宫都不得安生。
但白云芷自己便受传闻荼毒了的,对于这些传言也只信了三分。左右只是一个脾气怪异的小姑娘而已,且她又不是在蒙古了,还能翻了天不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正这么想着,下人脚步错乱,上来通报,“小姐,宫里有人来报,道哈琳郡主还有一刻钟便到白府了,让您准备着伴驾呢!”
“什么?”白云芷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方寸大乱。
这哈琳郡主也真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了,一般来说,都是先让宫人传了话,白云芷去宫门外候着,待哈琳公主出宫时再一道游玩,但哈琳郡主却直直将马车开到了白府门前,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人来都来了,总不好让哈琳郡主屈尊等她。好在今日白云芷起得早,穿戴已经整齐了,只快快化个妆便全了礼数。双手并用一顿操作之后,白云芷终于草草画了个全妆,正正好刚行至白府大门,远远便望见郡主的马车驶来…
白云芷心中感叹一声,国宾的待遇就是不同!这马车都比平常公主的马车都华丽些,不说别的,只说寻常人家的马车只套了一匹马出行,可这哈琳郡主的马车却是套了两匹马。马车两旁,还站了几个蒙古装扮的婢女。
白云芷心中忐忑,虽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也怕那哈琳郡主实在不好相处。
马车稳稳地停在白府大门前,只听得马车内传来一声娇俏女声,“让那人上马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