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和看着宋郁抬头,看着宋郁越凑越近。宋郁偏了偏头,他沾着白水濡湿的唇轻轻地贴在季安和柔软的唇瓣上,单纯地靠近,单纯地试探,不单纯地补充道:“现在,也是。”
季安和还愣着原地,听着裹挟在风声里的这句也是,感受着心底里那清风也拂不去的一份燥热。
他第一次觉得,这从下关吹来的风这么的要人性命。
脚步声却渐渐传来,宋郁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他端坐回自己的位置,拿着自己手上那个空了的茶碗,悄声唤了一句:“季先生?”
季安和回过神来,却没有回答宋郁的话,他的手在身后打着颤,心下的悸动久久不曾平复。
他这三十年没经历过什么特别心动的时候,更没有什么情不自禁的时候,一定要说有,就是那夜月光下耳后别花的人的时候。所以他沉默了。
但他没想到,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情不自禁,不自禁地想在两唇分开时,追上去,但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亮,每一步都像敲在他快要迷失其间的那根弦上。
一时间情愫和理智都拉扯着他,让他拒绝不了,却也给不了宋郁想要的答案。
流风过花架,风棚下的两人默契地同时将目光移向了花架。有那么些或涟漪泛泛或波澜壮阔的情感都被埋没在这清风走后留下的一阵静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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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是要杏子、柿子,还是什么,还有桂圆好像……”梁好提着一个大盒子上来,一层一层地取开盒子,铺在桌上。
宋郁纠结了之后,啧了一声:“我还是喝白水吧。”
梁好的脸色瞬间变了变:“老板,你什么意思啊!”说完她就差要拍桌了,大概是因为季安和在场,她才忍着脾气,望了季安和一眼。
看着季安和耳根微红,目光闪烁着,不禁又好奇起来:“季先生,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那个……我还有邮件没处理完,你们喝。”说完季安和就站起来,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回去。
“季先生,明天你有时间吗?”宋郁跟着站了起来,旁若无人地跟上去,在三楼走廊叫住了那个近似落荒而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