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人的睫毛微颤了颤,眼里带着更浓重的疲倦。
季同见这模样,再没好气也在这眉头堆积的疲倦前偃旗息鼓。
“哥,你真的没事?从大理回来以后,你就见天连轴转……”季同看着他,不确定道,“就像着了魔。”
季安和的指腹在镜架上摩挲徘徊着,好一会儿才开摇了摇头,嘴边噙着无可奈何又略带苦涩的笑。
“你不懂的。我……”季安和顿了顿,“也不懂。”
两兄弟的对话在那人带着逐渐浓重的自嘲意味的笑里渐入尾声,车里的气氛也在这二人之间渐渐冷却。
季安和撑着额头的手拿着镜架放下来,他转眼看向窗外,看着倒退的树影,听着车上电台里放着的一首老歌。
季安和的目光仍然流连着窗外飞逝过的景物,眉头不自觉地在这首歌里舒展开。
但那一种熟悉的感觉却突然蔓延上心口,像被人掐着喉,像叫人封住口。
才下了眉头,却又上了心头。
季安和断续地跟着轻声哼唱起了最后那在心头刻着的一句。
“答应你,只为吻你才低头。”
——“答应你,只为吻你才低头。”
一个低沉的嗓音也跟着在他那被酒精蚕食到情难自控的脑海里哼唱起来。
直到“低头”两个字唱完后,那个低沉的嗓音还在他的脑海深处,在那个春夜里,在他的耳畔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