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厚表示赞同,他看到碉堡外面有一处较低的洼地,上有青草遮挡,拉着王忆到那里躲藏。而剩下的三名亲兵,藏到了碉堡内部。
大概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看到成千上万的的兵士向着碉堡方向奔来,这些兵士头顶的头发都被剃光,为首的几名将领带着白色毡帽,明显是夏人。
王厚顿时觉得自己做了个愚蠢的决定,没想到夏兵来得这么快,眼下他们是打算占据这个碉堡,在这里暂做休整了。
他和王忆一起俯下身,静待未知的命运。
夏兵在碉堡内巡查,很快就发现三名亲兵躲藏的地点,为首的将领将他们押上来。大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李永清知道此时避无可避,索性冷笑道:“我们是种谔将军账下亲兵,受命赴宥州一线打探消息的。”
夏将看三人汉兵打扮,又是中原口音,不疑有他,大笑道:“天佑我大夏,来得正好。”拔出手上的剑,很快就将三人刺杀。又拿出短刀,用力割下三人的首级。对旁人笑道:“这份军功算我的,你们谁也别跟我抢。”
血流了一地。血腥味很快弥漫开来。夏兵提着三人的首级,策马欢呼着庆功。
王忆本就和这三位亲兵相熟,这一路上彼此照应,更是加深了友谊,昨日的好友转眼间就身首异处,这场景过于酷烈,他心中除了伤心,更涌上难言的愤怒,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他知道他不能哭,夏兵就在附近,可是眼泪还是克制不住的流下来。
王厚的眼睛也红了,他拍拍王忆的肩,放低了声音:“别哭,我一定会给他们报仇。”
天色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他们能听到马匹嘶鸣声、兵器盔甲响动声、营地士兵喧闹声,最终这些声音都渐渐远去,大地重归寂静。
二人腿脚酸麻倒在其次,关键是一天都没有喝水了,口渴得厉害,王厚一路上体力消耗大,觉得自己快支持不下去了。
王忆见夜已深沉,王厚的情形又不好,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出去,他悄悄叮嘱:“处道在这里等着,我出去找水源。”
王厚忙阻拦:“外面危险,不可轻出。”
王忆拍拍他的肩膀:“我自会小心。在这里呆着也不过一死,我可不愿意活活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