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成只觉得眼前一黑,过半晌才缓过神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人在哪?”
“按一开始的约定,他解决了私仇就把东西放在保险箱,之后都由我们来解决,可是他竟然临时毁约,不但没把戚家那孩子怎么样,反而断了音信,现在根本联系不到也找不到他,”刘秘书郁闷得咬牙,“他一直这么神出鬼没的,当初要不是他主动出现,我们压根找不到他,藏得这么好,真是可恨。”
“先不管他。”
张有成一低头终于想起被他忽略的,接通又挂断的老花匠的通讯。事发突然连他最宝贝的兰花都被抛之脑后,张有成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
果然,异状意味着不详。
“继续找人,不过不要打草惊蛇,”张有成反复深呼吸几次,“明面上我们还是中立,虽然秦路明没去报复戚定明,但他半路改变主意还是留下了痕迹,我们得好好利用。”
事先想法再多也抵不过临场发挥时的意外状况,这一点庄芜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前一晚他跟自己信誓旦旦地定下计划,一睁眼就“深情告白”戚容晟,让他不要为自己的选择忧虑,反正他总是站在他这里的云云,想得他自己都有点肉麻了。
可是当庄芜睁开眼睛的时候,戚容晟早已经醒了,不过手臂还保持着半揽着庄芜的状态,稍稍坐起身低下头,视线温柔地落在庄芜的额角,似乎在想事情。
睁开眼就连带着一些条件反射的动作,比如转头。
摩擦的动作引起了戚容晟的注意,他便自然地看过来,此时庄芜恰好仰起头,四目相对的气氛忽然缱绻,空气变得甜腻粘稠起来,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就在这天时地利的绝佳时刻,定定看着戚容晟眼睛里自己倒影的庄芜突然耳尖一红,行为先于意识地扯住被子。
然后,在戚容晟也许讶然的目光里——算了他也没看到,大概是震惊且迷惑的目光里,迅速把自己整个埋进了被子底下。
太!怂!了!
躲在被子底下的庄芜热出一头汗,是又急又慌又气馁的综合后果。
庄芜懊悔得要死,怎么回事啊刚才,明明都做过更……不,现在不是回忆那些事的时候,总之,不就是对视吗,他怎么就临阵脱逃了呢?
别说事先准备的那一堆真情实感的脱稿演讲,他连张嘴都没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