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着,眼神停在江云川脸上,“呵”笑一声,“江少也没体验过被命运扼住咽喉的窒息感吧,我体验过。”
“是,我是傅文青,可那又怎么样呢?我也是周文才,我的户口本上,我的身份证上,我的同事们,甚至我的妻子,孩子,他们都知道我叫周文才。”
“我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除了周文才这个名字之外,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我问心无愧。”
“当然。”江云川嘴里淡淡吐出这两个字。
“我自认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上学的时候我尊敬师长,工作的时候我体谅同事,爱惜病人,可到头来,我又得到了什么?”
男人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江少有什么想要问的就问吧,事到如今我一定知无不言。”顿一顿语气,又继续说道:“只求江少能护我家人平安。”
江云川眉头蹙了一下,他从男人的眼里看到了绝望,也从男人的语气中听到了乞求。
江云川并没有直接回答男人的请求,而是从兜里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去接周文才的老婆和孩子,”稍微停顿思考一下,“送到老宅。”
电话挂断江云川还是什么都没说,静静等着对面的男人开口。对他而言,不是他想知道什么,而是对面的男人能告诉他什么。
他是个商人,商人从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周文才当然知道江云川这样做的目的,既答应了他的请求,将他的老婆孩子接到江家,手里又有了筹码,不怕他不说真话。
周文才呵笑一声,他本来也没想说假话。
随着笑声落下,周文才的目光落在南溪身上,在对面的男人就要爆发的前一秒,他及时开口了。
“南溪小姐,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刚进门的那一瞬间,周文才以为她是故意装作不认识她,不过眼下看来,她好像是真的不记得了。
作为知名心理医生,他几乎瞬间就确定眼前的女人被人用某种方法抹去了某些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