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林见鹤,她怕他发烧。
一路上她观察过,附近都是空荡荡的平地,晚上风雪肆掠,在这里待一晚上,人非冻死不可。再惨一点,可能还会遇到狼。
他们需要一处避风的地方,最好可以生火。她将目光放在西边的山脚下。
“林见鹤,你再不醒我就把你丢给狼群。”她开玩笑。
背上人浅浅淡淡的呼吸若有似无喷在她脖子上,那温度灼得她脖子发烫。
她脸色一变,反应过来,正常人的呼吸怎么会这么烫。
林见鹤发烧了。
她头上沾满雪花,雪化了打湿头发,鬓角又湿又冷,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和着全身走路热出来的汗,被冷风一吹,寒意直要钻进骨头缝里去。
这具身体从小受冷,骨头遇着冷气就疼。
她咬着嘴唇,直咬得出了血,那丝丝密密的疼像是无数虫子撕咬,无边无际,让人绝望。
她侧头,用脸颊碰了碰林见鹤裹得严严实实的脑袋:“林见鹤,马上就能生火了。”
背上的人冷得发抖。隐隐约约在喊冷。
她咬牙加快步子,向着山脚赶去。
还好,这具身体从小背粮食,背野果,多重的东西都背过。
林见鹤虽然比那些都重些,她还能背起来。
姜漫终于在天彻底暗下来之前到了山脚,他们幸运地碰到一处山洞。
似乎是猎人打猎时休息过的,还剩了一些干燥的木头。
她小心翼翼将林见鹤放到干草上,解开兜帽,露出一张苍白病态的脸。
他皱着眉,头发丝都透露着烦躁,即使昏迷了,阴郁和冷漠还是让人望而却步。
她摸了摸林见鹤的额头,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