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了一句:“时候已是不早了,夫人不如早早回堂上去作诗。这事儿是夫人提议的,届时若交了白卷,夫人脸上须不好看。”说着,又凑上前压低声道了一句:“湖水腥臭冰冷,且下面暗流密布,人掉下去,可当真是救不上来的。”
便在此时,晴雪已摘了荷花回来。
常文华眼见再不得成,也被宋桃儿适才末尾一句唬着了,将手竭力抽了出来。
宋桃儿也不再拉着她,将手一松,常文华几乎跌了个踉跄。
晴雪不知出了何事,却乐得看她出丑,假意惊呼道:“哎呀,武安侯夫人仔细身子,别摔着了。”嘴上喊着,却并不去搀扶。
常文华瞪了主仆二人一眼,白着脸回堂上去了。
晴雪便看着她主子的脸,问道:“太太,这武安侯夫人……”
宋桃儿笑了笑:“可惜了这样一个人,满腹龌龊心思。”
常文华回至堂上,归位去作诗。
她自嫁人之后,不碰书本已久,又出了适才之事,心烦意乱,哪还有心思作劳什子的咏荷诗。
当下,只得勉力做了一首绝句交差搪塞。
待香烧尽,丫鬟把卷子收了,送到王妃手上。
郡王妃看着常文华所作,眉头几乎拧成了疙瘩。
这首诗只勉强合了韵律,实在平庸无奇,竟和那些三流秀才所作相似,难以相信这出自一位才女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