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第三十九章

雨点打在贾珂的背上,王怜花的脸上,贾珂站起

身来,然后将王怜花拉了起来,给他系好衣服,道:“咱们去找个地方避雨吧。”

王怜花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他二人急急赶了一两里路,终于找到了一间破庙,虽然看起来破败肮脏,但总算能遮风避雨,周围再无更好选择,二人便走进庙中,将庙门关上。

他二人浑身衣服都已经湿透,连行李里的东西也湿了大半,还好放在防水的囊袋中的东西并没有湿,贾珂从中拿出火折子,这时候王怜花已经收敛了一些破庙中前人留下的干草干柴,堆在一起,贾珂用火折子点着干柴,生起火来。

火一生起,昏暗的破庙顿时亮堂起来,贾珂从行李中拿出一条绳子,系在破庙之中,对王怜花道:“怜花,把衣服脱了,烤一下吧。”

王怜花的眼睛在火光之下闪动着狼一样的光芒,他看着贾珂,就好像一只狼在看着一块肥肉一样,笑道:“所有衣服都脱掉?”

贾珂道:“当然了。”

王怜花走过去,抱住他,闻着他身上清新的雨水味,泥土味,青草味,落叶味,甚至还有淡淡的鱼的味道,笑道:“你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吗?”一面说着,一面去舔贾珂的耳朵。

贾珂哈哈一笑,道:“这里这么脏你还做得下去?”

王怜花听到这话,动作一僵。

他和贾珂走进破庙以后,他就一直在看浑身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的贾珂,完全没有留意这间破庙究竟长什么样,此刻听到贾珂的话,四下张望,借着火光,就发现这破庙果然很脏,屋顶上,墙柱上,佛像上,窗户上都结着厚厚的蜘蛛网,掉漆的香炉里和放着佛像的台子上都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他看到这些,立时就明白贾珂为什么这么放松了,别说是贾珂,就是他,看到这里的环境,登时也性趣全无了。

王怜花咳嗽一声,迎着贾珂取笑的目光,露出一脸纯良的微笑来。

他抬手解开衣服,衣服脱的很快,前所未有的快,脱下来以后,脸上也没有半点羞涩之意。贾珂直着眼看着他,火光下,他每一寸肌肤都好像有生命似的,贾珂差一点就挪不开目光,差一点就要扑过去,王怜花将衣服扔给贾珂,风拂到贾珂的脸上,贾珂连

忙侧过脸去。

王怜花看出他的窘迫,噗嗤一笑,心中得意极了,他从行李里拿出没有穿的衣服,扔在地上,正要坐下,贾珂也正要把他的湿衣服晾在绳子上,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然后有一个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请问有人在里面吗?可否让我们进去避个雨?”

贾珂连忙将手里的衣服给王怜花穿上,一面道:“稍微等一下。”

湿衣服重新穿在身上实在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因此王怜花心情很不好,等他穿好衣服后,贾珂去将门打开,就看见门外站着两个年轻公子。

一个二十七、八岁年纪,身穿淡黄轻衫,腰悬长剑,面目俊美,虽然浑身湿透,但站在雨中,仍然潇洒闲雅,看着就令人心生好感。

另一个十八、九岁年纪,一身青衫,瓜子脸,容貌清秀,眼神明亮,笑起来颇有腼腆之意。

不是别人,正是和贾珂见过的镇南王段正淳之子——段誉。

贾珂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段誉,段誉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贾珂,二人在这里碰面,都不禁惊讶起来,只是段誉的惊讶流露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贾珂却是在心里暗暗惊讶,他暗道一声“不好,脸上太湿,没戴面具,这下行踪暴露了”,面上也适时流露出几分惊讶来,笑道:“段公子,你这么会在这里?先进来再说吧。”说完,让开身,请段誉和他身边的淡黄衫子的青年进来。

段誉颇为忸怩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似乎很不愿意见到贾珂,但是上次两人在大理分开,段誉去追因为发现秦红棉怀孕而愤然离家的刀白凤的时候,他和贾珂相处的其实还算愉快的。

贾珂将他的忸怩羞窘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笑了一笑,走到火边,拿出了几件被雨淋湿的衣服,挂在绳子上,然后坐到王怜花身边,请他二人也到火边坐下烤火,又看向那个穿淡黄衫子的青年,笑道:“在下贾珂,这是我朋友王怜花,看兄台仪表堂堂,令人见之忘俗,不知道兄台高姓大名?”

他说完自己的名字,就看见那淡黄衫子的青年脸上神色微微一动,似乎是听到什么很稀罕的事情似的,这倒没什么

,毕竟贾珂早在很多年前就名扬天下了。可奇怪的是,这青年神色微动后,又很快掩饰过去,就好像他刚刚神色微动是一件很不应该的事情似的。

这青年笑道:“在下王复,一介无名小卒,比不上贾公子和王公子的大名如雷贯耳。”

贾珂听到这名字,怔了一怔,总觉得有点奇怪,他将这份奇怪暂时压下,看向段誉,笑道:“段公子,咱们分别这么久,不知道你可找到令堂了?”

段誉听到这话,脸上一白,涩声道:“我妈妈……她……她死了。”

贾珂大吃一惊,道:“她怎么死的?”

段誉脸色愈发惨白了,声音发颤的说道:“她是被我爹爹的一个情人杀死的,似乎我爹爹从前跟那个情人说过,他之所以不能带她回大理,就是因为我妈妈不同意。所以我爹爹的那个情人一直记恨我妈妈,几个月前,我妈妈一个人在山东的时候,就被她杀死了。

只是具体杀死我妈妈的那个人是谁,现在还没有查出来,我们知道杀死我妈妈的凶手是我爹爹的情人,还是因为那个凶手在我妈妈的房间里给我爹爹留了封信,说我妈妈如今已经死了,让他不要忘记十七年前的旧情,她很快就会去找我爹爹。”

他说到伤心处,忍不住落下泪来,贾珂身上的手帕已经湿透,此刻也不好递给他,正想安慰他几句,就看见王复抬手,拍了拍段誉放在膝头的手。

王怜花忽然凑到贾珂耳边,压低声音说:“今天下午在溪边叫出声的人,就是段誉。”

贾珂听到这话,差点被唾沫给呛死。

他凝视着坐在段誉身旁的王复,看了许久,越看越眼熟,忽然,他心中一动,想起来了一个人。

贾珂目光闪动,脸上露出难过的神色来,说道:“还请节哀。段公子,不知道令堂是被人用什么手法杀害的?我这位朋友知道的武功很多,虽然他不像慕容家一样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是通过武功路数,猜出是什么武功来这种事,对他来说还算是轻而易举的。”

贾珂说这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王复,王复听到他的话,脸上的神色一动也没动,袖子下面的手也一动都没动,他只是抬起头来,

看向王怜花,眼中露出微微的好奇。

他表现的实在太过完美了。

虽然贾珂对他满心怀疑,却也挑不出他一点毛病来。

段誉道:“不知道。”

贾珂道:“不知道?”

段誉道:“我接到我妈妈去世的消息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因为我当时离山东最近,所以我是第一个到的,但是我到的时候,我妈妈的尸体就已经腐烂了。他们只检查出来我妈妈是窒息死的,我妈妈毕竟是王妃,他们不敢轻易让仵作对我妈妈的尸体尸检,因此她究竟是怎么死的,杀她的人用没用武功,用的是什么武功,我们是一概不知的,到现在都没查出来半点线索。”

贾珂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段公子,不知道你接下来是回大理,还是继续留在卫国,调查杀死令堂的凶手?如果有什么在下可以帮忙的地方,还请尽管告诉在下。”

段誉听到这话,忍不住看了王复一眼,王复也正在看他,神色淡淡,不知是喜是嗔,

段誉道:“我……我是打算继续留在卫国,查清楚我妈妈的事情的。贾兄,多谢你挂念了,如果小弟日后有什么要劳烦到你的地方,还请你能多多包涵。”

贾珂笑道:“我去大理的时候段公子待我很好,段公子何必这么客气。只是在下也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二位能够答应。”

段誉道:“你说。”

贾珂道:“还请二位不要告诉别人,你们在这里遇见我和王公子这件事。”

段誉道:“你既然这么说,我们自当保密。不过发生什么事了吗?”

贾珂暗道段誉还真是知情识趣,他眼角的余光仍然紧紧盯着王复,压低声音,刻意营造出了一种神神秘秘的气氛,说道:“不知道二位是否记得十年前,西泥国赠给卫国七皇子的翡翠宝塔不翼而飞那件案子?”

王复微微笑道:“当然记得,那件案子影响太大,时隔多年,仍令人记忆犹新。”

贾珂道:“如今翡翠宝塔那件案子的幕后真凶又一次出手了。”

王复怔了一怔,微笑道:“那件案子的幕后真凶不是黄药师吗?为什么贾公子不直接说黄药师又一次出手了?”

贾珂摇了摇头,道:“因为黄药师是

被诬陷的,幕后主使用他来脱身,自己逍遥法外。就好像慕容博一样,当年幕后真凶将慕容博装在木佛里,招摇过市,看似是想要带慕容博离开京城,实际上,就是想要六扇门的人发现木佛里藏着人,从而将自己做的事都推给慕容博,而黄药师则是他的后备人选,一个慕容博没法背下所有的罪名,才又安排了黄药师来当替罪羊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沉迷ao3,导致我心里一直蠢蠢欲动。于是王公子和我一起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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