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魏登年凉薄的眼直视苏觅:“臣这一生都是为了权力和郡主而活。”
苏觅因为他的话微微蹙眉:“如果权力和郡主,非要择其一呢?”
魏登年忽然笑了,泪痣灼灼,晃得满室烛火都黯淡无光。
“这世间任何东西任何人和郡主比,我的选择都是郡主。”
苏觅脸上的神情几番复杂变化,良久才道:“你要怎么救小炽?”
“这便不关苏姑娘的事了。”魏登年伸手送客,“还请姑娘替我转达给太子殿下。”
苏觅嗤了一声:“告辞。”
魏登年面色如常地看着她跨过门槛踱过花圃,直到拐去长廊再看不见人影,身子微微终于塌了下去,撩开衣袂,将扎在大腿上的匕首冷静快速地拔出。
细密的血点刹那间在眼尾甩出一道弧线,跟那颗肉粉色的泪痣相连成线,绝艳妖异。
魏登年快速压紧伤口止血包扎,行云流水地做完一系列动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收拾妥当后才靠在椅背,仰着头露出一截颀长的脖颈。
喉结赫然暴露在空气里,随着他吞唾液的动作上下滚动了一瞬,坠在喉头那颗圆润的汗珠终于在支撑良久后一路滑过脖颈,砸进了衣襟。
魏登年的身体比他的思想要来得诚实,忍痛片刻,里衣早就湿了大半。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连日来的不对劲,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让他忍不住去注意苏觅,忍不住心悸……
到底是怎么回事?魏登年墨黑的眸子浮现一丝淡淡的茫然。
某条无人的窄胡同里,李颐听把那条冰蓝色的丝带揉搓得面目全非,再在地上狠狠踩了数脚,有几根银丝甚至被折腾得脱线冒了头。
她记得前段日子她醉酒时曾唤过一次月老,却来了个公子哥,只是她断片断得厉害,来人长什么模样却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话带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