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她听见了防护服上连续两声轻叩的微响。
瞬间,她睁开眼。
在她眼前,病床上被包成木乃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抬起头来,把上身稍微撑起了一段距离。
他的动作很吃力,也很缓慢,但他一点点坚持着,直到凑近她被包裹进防护服的右手。最后,珍惜地,在那里用唇轻碰了一下。
温柔的吻似乎穿透厚重的隔离层,恰好轻敷在她手背未愈的伤口上。
她看懂了他无声的唇语——
“不疼了。”
陆行川到底是拗不过她,后面只能同意她时常到病房里来陪护。
他暂时还不方便说话,所以基本是她在说,他在听。或者他们都不说话,只是安静待在一起,感受彼此的存在,似乎这样就很心满意足了。
好在初歆呆在病房里,倒没有对其他医生护士造成什么妨碍。
事实上,她还可以帮忙。有她在的时候,陆行川可以不用费力动用唇语来和其他人交流,因为初歆可以从他每个眼神翻译出他要表达的准确意思,替他转达。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初歆自己也说不清,反正她就是可以。
随着陆行川身上的外伤渐渐恢复,终于,可以转到相对普通的病房了。
转到新病房的这一天,陈医生终于实话实说,正式通知了他那些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