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默过片刻:“他脸上的伤可能会留疤。”
初歆怔然。
她找回自己的声音:“严重吗?”
“应该不至于到毁容的地步,再说现在技术这么发达,以后也可以慢慢修复。但他是那么追求完美的人,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陈医生更深地叹了一声。
“还有,他腿上的伤恐怕也不会复原得很快。伤到了神经,问题比较棘手,需要一段时间治疗。以后留不留后遗症也不好说,我们只能说尽力。乐观估计,至少也有半年走不了路。”
初歆发现自己在不自觉地发抖,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些都还没敢让他知道。”陈医生继续说,“不过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察觉了。他现在比起刚醒的时候,低落了不少。”
他每一句化成可怕的重量压在初歆肩上,她觉得自己又变得很渺小了。
茫然,无力。
过了一会儿,她抬眼请求:
“我想进去陪陪他。就给我十分钟,可以么?”
陈医生还是帮她做了安排。据他说陆行川始终也没有同意,只不过最后没再表示反对了。陈医生心里也没底,所以这次的探望真的就只给她留了十分钟,让她抓紧时间。
进病房前,初歆反反复复全面消毒,把那身重达十几公斤的全封闭防护服给自己穿戴好,被包得几乎像个太空人。
病房里的陈设很简单,除了各种仪器,就是一张病床。
初歆用视线拉了一道直线,数出走到病床前所需要的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