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因为身体的消瘦和精神的萎靡,他终于被沈为先发现了。在某一日的下午,当他又去接单群里接单时,派单员告诉他,想要接单最好先找沈为先谈一谈。
这一次,沈为先没有像以往那样严厉。他把牧安平带回了家,让妻子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给牧安平补充营养。
饭后,牧安平要回学校,沈为先和他一起下了楼。
街灯明亮,照在沈为先花白的头发上,让他看上去更老了几岁。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他忽然对牧安平说:“黎老对你的作品很满意,如果这次你能拿到银奖或是金奖,他会来京城参加颁奖礼。”
牧安平明白黎老的肯定有多难得,他也明白师父的意思。他不能以这样的状态面对黎老,更不能让媒体拍下他憔悴的样子。
“你要有个准备,黎老可能会收你做关门弟子,今年的寒假你就去他那里学习。”
牧安平停住脚步,震惊地看着沈为先。
黎老的身体不好人尽皆知,他能不远千里来京城参加活动已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寒假一个月的教导,以他的健康情况,难道不是在透支生命吗?
沈为先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为了版画的重新崛起,八十九岁的老人可以做到这个地步,牧安平他有再多理由,也不能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
牧安平红了眼眶,但是他咬着牙,坚持着没有哭。
“师父,我会注意。”
沈为先拍了拍他的背,“回去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