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都是陌生的脸孔,甚至连街道都是和往常完全不一样的模式,桑伊人的鼻头忽然泛上酸涩,她艰难咽下一口气,强打着精神回了学校,可整颗心仍旧沉溺在孤独与煎熬中。
21班。
桑伊人捏着分配下来的学生名单,一个一个名字的扫下去,心情有些激动又有些惆怅。
这些学生就没比她小几岁,她管得了么?
会议后,米四白单独把桑伊人留了下来。
“怎么样,还习惯这儿吗?”
他和气地说,展露出憨厚的笑容。
“还好。”
“那就好,对了,我得跟你说说啊,你班有个学生有些特殊。”
“哪个?”
桑伊人把名单从笔记本里抽出来,她瞅了半天,没觉得谁有特别的地方啊。
米四白用粗胖的手指指着名单尾部:“他。”
桑伊人顺着他的手看去,格子里印了陈映两个字。
“嗯,陈映,他比较特殊。”
“你知道嘛,这几年国家大力普及教育,要求做到零失学。这个陈映没念完初中就去东南打工了,后来经教科局的人走访排查到他,所以派人去把他从那边接了过来。他年龄太大,实在不适合进初中,所以就被安排来了我们学校。”
“为什么他不念书呢?”
桑伊人不假思索地问。
“哎,”米四白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人,他妈去得早,他爸前些年犯了事,死刑。一个家就留下了他,他没什么亲人,疏于管教,跟社会上那些人学坏了,没了学习的心思。我听他初中班主任说这孩子脑袋聪明,原来学习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