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抿着唇,咬着牙,明明已经溃不成军,却还是死守在这里。
他的双目找回焦距,死死盯着吉布楚贺淡然的面孔,愤然诘责:“你还记得自己当年对我说过什么吗?
“生离不可闻,况复长相思。如何与君别,当我盛年时!”
……
那是吉布楚贺唯一一次对胤祥表露心迹,但当时已经太晚了,她就要去当十四福晋了。
吉布楚贺以为命运不可更改,所以从不肯强求。直到胤祯的婚旨狠狠打了她一耳光,她才明白过来。
命运是可以更改的,只是她从未争取。
如何与君别,当我盛年时。
这句汉诗像是一把利剑,将微笑的瓷娃娃劈出了裂痕。
吉布楚贺的眼眶蓦地一酸,早就淡化模糊的年少时光,又遽然变得刻骨铭心起来。
而胤祥也褪去了温文尔雅的外衣,面露癫狂。
他恨恨地低喊着:
“现在我的相思之情跨越了生死!而你们没有!他没有我这般爱你,半分也没有!你如今分明有机会同他生生世世,可你也不想!”
他全说准了,且再也不肯受她的骗。不论她怎么说,说多少,他都不信,再也不信了。
吉布楚贺忍无可忍,倏地站起来,身子微微颤抖着,却还是在极力隐忍。
她压抑着愤怒和音量,注视着他质问道:
“那你要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