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三嫂你不知道,三哥他……”陆野梗咽了一下,实在说不下去。
他出发前,靳言已经沉溺在幻觉里不太清醒了,不回应外界的任何,只记得给盛鲸。抱着小玫瑰反复唠叨“窗台上的小玫瑰开了,夜后在繁花的枝头歌唱”。
盛鲸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却看不见任何风景,假装不在意。
可实际上,她心里在颤抖着流泪,还要拼命转移注意力,拼命阻止自己追问。她怕一追问就又给了靳言希望,害他抱着希望无法从这段感情里抽身。
可她越想转移注意力,就越紧张地竖起耳朵,注意力全在陆野说的话上。
将盛鲸的反应看在眼里,陆野冷静了一霎,乘胜追击:“三哥他快要疯了”陆野顿了顿,补充说,“其实现在和疯了也没什么区别。他在病房不分昼夜地念诗给你听,掌心被那枚戒指的鱼尾扎得鲜血淋漓都不肯放手,折腾得精疲力竭都不肯休息,非要深更半夜守在病房门口等你回去。只好给他打镇静剂,可每次他都拼命反抗,说大家要骗他赶走他老婆。他人高马大,五六个男医生都摁不住他……”
窗外隐约有雷鸣,闪电划过曼哈顿璀璨的夜空。
乌云低垂,暴雨忽至。
盛鲸假装看风景,语气淡然:“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面朝风雨如晦的夜景故作绝情,根本不敢回头,明显是在无声痛哭。陆野追问:“他疯成这样,你舍得么?”
为了掩饰,盛鲸笑了笑,没说话。
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她没察觉到的是,由于肩膀一直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其实她贴着玻璃窗的手抖得像帕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