颀长的身躯,穿过青幔,来到了塌边。

他缓缓坐了下来,手掌抚上那空荡荡的塌面。

冰冷的。

他走到长镜前,摸上镜面。

毫无反应。

他又试了两次,除了手开始发颤,没有任何变化。

镜子找不到她的理由只有一个。

她不在蓬莱岛。

她离开了。

男人泛白的嘴唇抿成一道倔强的线。

迅速施法追踪她的行踪。

灵气刚凝聚一点点,五脏六腑一阵剧痛,手中灵力溃散,唇鼻溢出如注的血,断线的珠子般落在了洁白的衣襟上。

他咬牙坐直身,充血的眼里全是不屈的狠意。

以他如今的伤势,以及女帝从他复活开始就加注在他身上咒语——他永世不可出蓬莱岛半寸,包括法术也不能施展出去。

硬要用法术追踪界外之人,等同于自杀。不仅耗损内丹,更会产生无法挽回的反噬。

而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再次运法凝灵,召出数位隐灵为他加持灵力,咬破手指,在空中画了一道极其危险的符纹。

随着念诀声迭起,离焦指上鲜血源源不断输出,送入空中的符纹。

符纹血光大显,慢慢从一个分离出了四个,分别移至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搜寻棉棉的踪迹,而他指上的血也随之分置了四股。

“他这是疯了!!”

唐宫一殿堂里,看着镜像里的离焦分出四个大血符,女帝问觞急得跳了起来:“快去阻止他!他在自毁!!”

元始天尊却摇头:“他还没有勘破,现在阻止只会让他反噬得更厉害,再观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