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根据书中东方持的回忆,这天早上,两个妃子为他争风吃醋,会把他给逗笑,一解他多日的郁结。
如今刘贵仪走了,只剩一个襄嫔,还怎么争风吃醋?
难道待会儿还会来个女人?
桥上的男人看着她思索的模样,喉头滑动了一下,张了张嘴正要说话,身旁的襄嫔忽然尖叫一声。
只见桥下一只争食的肥鱼从水中徒然高高跃起,给东方持与襄嫔狠狠地甩了一脸的水。
棉棉扭头看去,恰好看到两人面色各异,脸上挂水的模样。
襄嫔性子开朗,乐得咯咯娇笑,直笑得那两团软在东方持眼皮底下一跳一晃的。
东方持可笑不出来,即便只是眉眼沾了几滴,也令他焦躁不耐,却又不愿拿袖子去擦,挤眉弄眼地甩头,欲凭空将上面的水甩去。
棉棉见他那略显滑稽的模样,心下一热,封存在记忆里的一些画面蓦地跳到了眼前。
他真和从前没两样。
这个情景,她和他从前也经历过。
那是在她刚到漪澜轩伺候东方持的时候,当时药枕还没做,温石房刚刚建起未用,他俩的关系也还是平常。
那天,他们坐在池塘边的亭中,各自枕着手臂发呆,水中忽然也跳起这样一只肥鱼,甩了他们一脸的水。
那时的东方持,还是个粉雕玉琢,身体羸弱的孩子,但脸上的恼怒不耐,却与现在分毫不差。
他满脸嫌恶,却不拿袖子擦,不住地挤眉弄眼直甩头,那模样就像一头暴躁的小狮子。
当时他们身旁没有下人,棉棉见了,掏出帕子递给他。
他却不接,只道。
——不要,帕子糙。
棉棉揉了揉自己的丝绸帕子,被少年逗乐了,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问他,丝绸都糙,那殿下穿这身衣服不是很遭罪?
他说——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