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抽搐,额上青筋暴突,猩红大睁的眼睛布满失落和茫然,眼角涌出一股又一股泪液,将他眼中的光华一点点带走。

最后只剩死寂一般的空洞。

一阵颠簸,将棉棉自睡梦中颠醒过来。

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她在轿子里。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石青朝服。

哦,想起来了,她正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进行每日的例行按摩。

棉棉动了动身想挪挪屁股,左脚踝蓦地一阵刺痛。

这白术身体也太差了,崴个脚都能疼半个月。

太后体恤她,备了轿子在宫门处等她,让她不必行那么长的路。也不知是不是这轿子太舒服,每次她都会在这轿子上补一觉。

要不是今日可以围观到皇帝东方持与他那两个妃子的修罗场,她还真不想上他的身体走这一趟。

她想回去看看柳晏,他好像出事了。

答应柳晏白术回来就去看他,可白术回宫有半个月了,她却至今未兑现诺言。

她也不想这样,实在是被白术和东方持这两人整得焦头烂额,没法离开半步。

不知为何,自从东方持把白术带回都城封为太医,除了每日一次的平安脉,从未召见过白术。

情况是由湖边马车那次开始,突然变得奇怪。

当时她假装摔到东方持身上,以为可以顺理成章干柴烈火。

毕竟,这厮会换衣服,可是因为和她在水里进行了赤鸡的追逐,还把她按在地上企图摩擦生电。

如今她主动扑过去了,还顺势把烛火给扑灭了,这般热腾腾的气氛之下,按理车震是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