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知道柳晏话里还含着另一种意思。

她歪头挠脑袋,呵呵傻笑:“可能上次受伤脑震荡变笨了吧。”

不动声色避开他的目光。

小姑娘哪里看得出这两人的微妙,以为柳晏真在为自己责备棉棉,不安地小跑上前,懂事地自行领罪。

“晏哥哥别怪知棉姐姐,我才刚修成人形,姐姐当然认不出我。”她腼腆地自我介绍:“知棉姐姐,我是诗诗啊。”

诗诗?

哦,想起来了。

就是那株嫌竹子冷,松树糙,桂树熏,千里迢迢跑来缠柳晏,却被柳晏冷眼相待,只分出一根比小指还细一点的枝头给她缠的菟丝子。

好家伙,出门还把她带上,明摆着身份今非昔比了。

“原来是诗诗。”棉棉心领神会一笑:“恭喜修得人形,小脸蛋长得挺俏。”

诗诗小脸蛋更红了:“棉棉姐过誉了,是晏哥哥不嫌弃,把我当家人,我才得以修炼成人。”

棉棉打趣:“我看幸好有你陪他,不然他这个闷葫芦可得闷死。”

诗诗绞着手指,朝柳晏飞了个媚眼:“没有啊,晏哥哥很好,不会闷啊……”

棉棉迅速扫眼观察柳晏,发现他此时也在看着诗诗。

柳晏长得非常白净,瘦削的俊脸总带着和煦笑意,最好看的是眼睛,黝黑澄净,好像一汪泉水,温柔清透。

就算是江棉棉,也会尽量避免和他对视。

而此时,他看着诗诗的目光虽是淡淡的,却没有表现一丝厌恶。

棉棉可记得很清楚,柳晏不喜别人开似是而非的玩笑,更别说接受异性这样强烈暗示的媚眼。

他们果然有事。

终于有人横刀夺爱将小柳树抢去了,棉棉心里说不出的轻松。

忽然,眼角出现一阵湿意,视线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