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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握着两匹骏马缰绳的公子开口了,温文尔雅, “这白临郡可是风情俱佳,春意盎然,真是适合长住修身。”

妇人点头笑得更咧开了嘴, “公子说得极是。我自幼便长在这,别的不说,这春夏时分的白临郡,是真百看不腻的。”

言罢妇人涩涩笑笑, 便小步离去。

“又是不知道。”时也不由有些泄气,今日到了白临郡,便是找了好些路人问过,一个两个都是完全没听过的模样, “方才这个妇人是自幼便在这白临郡, 若是她都没听过这细狐泉庄”

时也嘟囔着,她是有几分确信了雀秧在这件事上说得是真,才抽身前来白临郡。若是假,她必回去削了他。

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头, “都到了这,也不必急在这一会儿。白临郡也不算小,妇人也未必走过这整个白临郡。”说着,时绥微挑眉,“阿也在盛都待了这么些年。兄长好像记得,上回说起西市的田作坊,阿也可是完全不知。”

毫不意外地看着时也便是一个小眼神抛过来,手自觉收了回来,“再走走看看。”

时绥牵着两匹马,时也便一身轻松走在他身旁。

马背上的坐褥被换掉了,但是时绥绝口不提。时也还偷偷将他竹青色的外衣也丢掉了,权当厚脸皮地不知道。

白临郡算不上富饶,入了城门,足下踏着的都是泥土路。沿路花木成荫,小儿捉闹打玩,嬉笑声淳朴动人。

他们两个来客,一个茂竹修竹般温雅,一个五官如琢,绯色云霞都没这般好看,望之不敢让人轻慢。

然而总有大胆想撩人的姑娘家悄然靠近,时也突然想起了面色寡淡的齐淮,面上千百年的寒冰,冻得朝臣们尽皆避退。若是他在这,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副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