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胡县令似是已经要作出判决,她正准备再说道几句,问问自己仍觉疑惑之处,就听到李轲已然出声道:“胡大人,宋大娘口口声声说草民娘亲要害她,卖了毒豆腐给她,草民娘亲有何理由如此做?这豆腐在草民家中院落放置一日,若是有心人想要做点手脚,也是轻而易举之事。若如此便定了我娘亲的罪责,大人不觉得有些仓促吗?”
少年人在堂中虽然跪着,却脊梁挺直,自有一身正气,令人见之便触动。
胡县令在原书中便对男主刮目相看,即使这第一次接触的机会从他与梁乐的打闹官司,变作了如今的毒豆腐官司,这对他的好感仍是与书中描写的一致,不见丝毫减少。
他见了这逻辑清晰,侃侃而谈的少年人,收起了结案的心思,耐起性子问道:“确实。可如你所言,这事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李轲虽然话语坚定,但实则也未发现这件事真正有异常的地方,此时不由得沉默下来。他拱拱手,准备请胡县令多宽裕一些时间,他定能将这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梁乐瞧出了他的心思,按住他的手,站起身来。
“大人,草民有几点疑惑,许是能解决这豆腐疑案。”
胡县令方才便注意到她,这李轲是被告的亲子,但这少年却不知于此时有何关联。他并未在意梁乐起身之事,询问道:“你是何人?”
梁乐起初一直便跪在素娘与李轲身边,显然是被告一方。但这事是李轲家家事,她作为外人,又非证人,自然不太方便参与。
她早已想好说辞,拱手行礼道:“启禀大人,草民是李轲的同窗,时常跟着他一起点制豆腐,若是这豆腐真有何问题,草民也得担一份责任。”
听了她这话,李轲神色微变。
外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清楚吗。他始终觉得梁乐五谷不分,是以梁乐即便来自己家中,也只是看自己忙前忙后,偶尔帮把手罢了,几乎从未真正接触过豆腐。况且昨日那批豆腐,都是他娘亲亲自制作的,梁乐并未参与。
她此时这么说,若是这豆腐真有个万一,那岂不是要牵连她?
想到这里,李轲按捺不住,就要将梁乐从事件之中撇开。
梁乐注意到他的动向,并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道:“启禀大人,方才素姨说到,昨日那批豆腐在点制之时有些不对,成品亦是品相不好,所以她并不准备出摊卖给他人。草民想问问,究竟是哪里不对?”
胡县令听了这话,想到先前被告确实有这么说过,点了点头,意思是允了她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