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不懂就问:“那要怎么凶呀?”
他教她:“直接骂滚犊子。”
她一愣,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自己脸倒是先羞红了。
循规蹈矩,从小到大都是好学生的宁栀还真是,一次也没有说过脏话。
只是她到底也是听他话的。
手握着甜筒,酝酿了好半天,终于,红着脸,讷讷说出那三个字。
听完,陈也就沉默地认命了。有些人的乖,就是刻在骨子里的。
哪怕是讲脏话,被少女用轻软糯糯的嗓音念出来,都有种撒娇的感觉。
更何况还长着那样一副清纯动人的脸。
那时他想,算了算了,以后还是他多看着点儿吧。
这十几年来,也就这么一次吧,陈也听她骂过人。
想起这段往事,陈也无声弯起唇角。
他把照片取出来,拿在手中又看了一会儿,才放进新的那个钱包里。
夜深了,外面的雨还没有停。他躺在沙发上,个子实在太高了,脚都伸出去了。
这么睡当然不舒服。但一想到此刻,她就睡在自己的房间,不过十几步的距离,这点不舒服简直不值一提。
睡到后半夜,陈也被窗外的打雷声吵醒。
轰隆隆的声响,像载物十几吨重的卡车从陡峭的地上碾过。闪电随之而来,漆黑的天幕骤然被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