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启耘抿了下唇,盯着勺里黑稠的浓浆药汁,再抬头看看在自我安慰的人,轻轻摇了摇头,耐下心纠正:
“治筋伤要喝三十服药,一天一服。”
一碗药喂完之后,酆承煜看着他将碗放下就要走了,小小声嘟囔:“也不晓得给点甜的。”
“甜的?”瑶启耘偏回过脸,不解。
“对啊,甜的……像酒糖,酥糖,锦什糖,只要是甜的就可以。”
酆承煜费力在榻上坐直,抬起软软的手指,难过地摸了摸咽喉,口腔依旧又苦又涩,
“可千万别笑我贪嘴,一般人喝了这么苦的药,都会想吃点甜的来冲一下苦味,你难道不是这样么?”
瑶启耘顿了片刻。
的确,酆承煜这么怕苦的一个人,喝完药哪能没有糖吃。但这个问题,对恬淡清食,于食水滋味从来不予重视的瑶门弟子来说,还真是从没有考虑过。
出人意料地没有哼声,他径自从柜里翻出几块羊乳糖来,剥开糖纸。
“这还差不多嘛。”
酆承煜砸了砸嘴,乳糖的香甜在舌齿间融化后,他的舌头抵在下颚,妖孽地在口中舔了一圈,看着瑶启耘问:
“话又说回来,我昏倒的这几日,你的内力恢复得怎样,后背的鞭伤都好了吗?”
瑶启耘正将糖纸丢进纸篓,闻言依旧默声,眉峰却忽然透出一股锋厉的弧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