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柳儿艰难的扯出一个微笑。

她这短暂的一生,苦多甜少。是来报恩的,是来受苦的,还是来讨债的,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想趁着自己还有力气,最后交待他几句。

“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缘。”

尽管她心里清楚,她与宁瑞,大概是孽缘。

“源?”这一切的源头,就是那个宁瑞。

薛崇瑾点头,“好,他以后就叫薛源。”

他小声的问她,“你可有话要对他说?若是将来我见到他……”

薛柳儿淡笑着摇头,“不了,他应该不想知道。我死之后,你将我一把火烧了吧。”

薛崇瑾大惊,“烧了?”那不是挫骨扬灰?

“对,我想干干净净的走,烧了最干净。”

“崇瑾,你将我烧了,骨灰埋在山里的大树下,不必让他们知道。”

若有来世,若有来世,她希望自己不要再做人。做一棵树吧,不悲不喜,安安静静,不去爱,不去恨,不会犯错,也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