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听完,心里想起那张白皙的小脸,两眼灵动,却可怜兮兮地瞧着自己,脑子里永远只装得住一个想法。
这样的性子,是要许多人宠爱,才宠得出来的骄纵却不任性。
斗转星移,世事变迁,他自己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少年了。
只有那个小孩,虽然长大了,可还是原来的模样。
骄纵确不叫人讨厌。
自私却不让人厌恶。
她就像自己的夜空中永远明亮闪烁的星斗一般,一抬头看到她,就能想起曾经的梦想,曾经的目标,尽管再也不可能实现,可是却提醒自己,他还真实地活着。
他想,这样的姑娘,是值得天下最好的归宿的。
可惜,被他玷污了。
他会给她找一个好归宿的。
时迁将倒了的《游梦记》拿正,看着翻开的这一页,眼光落在有些皱了的页脚边:“……煮茶温酒,看天山水一色,言先生痴也,更有痴似先生者。”
沙软的声音缓缓道:“便把天狗与天虎给她吧。”
“南安国割送蜀地七州,是拖延时间之策,竺拾定不想真给。”
“朝堂分作三派,吵得喋喋不休,陛下初握权柄,年轻气盛,却又多谋善疑。”
“接下来几日,还要商讨割地送诚意的相关细节,都要宿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