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寒止破开阵法后,里面生机勃勃的一切转瞬枯萎腐朽,死气沉沉的灰白缓慢而又坚定地吞噬掉了那点历史的残留。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一幕,沈连宇突然生出些无端的难过。
这难过不深刻,来得快也去得快。
可让他意外的是,师尊看起来好像也有点难过。
他不明所以,以为师尊和自己一样是触景生情,于是安慰道:“草木有枯荣,万事万物皆有自己的命数……这不就是师尊信仰的大道么?不必为它难过,它只是走完了应有的一生。”
寒止轻轻摇头:“我并非是因为它的覆灭而感到难过,而是……算了,没必要跟你解释。”
他不愿意讲了,沈连宇反倒被勾出了好奇心。
他一把搂住寒止上人的脖子,凑到他耳边:“那到底是为什么?你说嘛,解释给我听啊,我不嫌烦。”
寒止:“……”
他冷冷地剜了少年一眼,抬手捏住少年手肘处的麻筋,迫使他放开死死搂住自己脖颈的手臂,寒声威胁:“再动手动脚的,我就把你扔下去。”
沈连宇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尖,揉着泛麻的手肘收回了“不轨之手”。
——师尊对他越来越纵容了,他甚至偶尔会忘记他是个极端讨厌别人碰触的严重洁癖患者。
他手脚是老实了,嘴上却依旧喋喋不休:“我不乱动就是了,师尊你继续说呀……你为什么会觉得难过?你难道知道那个宇神境的尊者是什么人?”
寒止没回头,而是直接反问了一句:“在那之前,你先告诉我你在那个蜃境里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徐晟之说你叫得很惨?”
沈连宇:“……”
为什么你连这句都听到了?师尊你到底在门口站了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