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干嘛?

少年动了动脖子,艰难地后退了一步,喉结滚动,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徐真人……?”

千万别告诉他他一直在这看着!

徐晟之揉了下太阳穴,弯起唇角扯出一个一如往昔的浅笑,可笑意却未达眼底,也遮不住他那一脸的疲色,“宇儿,你醒了……刚刚是做噩梦了?我听到了你的尖叫。”

他声音有些沙哑,不知经历了什么,整个人骤然沧桑了不少。

沈连宇小心地窥探着他的脸色,见他没有逼问噩梦的内容,这才放下了心底的大石。

他“嗯”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徐真人,这是哪?我记得我昏迷之前好像冰川塌陷了?”

徐晟之略微后靠,倚在墙壁上,随手抓起一绺少年散在床上的乌黑长发把玩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地解释道:“冰原下面有一座遗府,我和……他们两个动手的时候打碎了遗府上层的冰川,冰雪倒灌而下时触动了遗府残留着的阵法,在阵法的禁飞禁制下,你与我们失散了,直接掉到了遗府内部。”

他手指转动间碰触到了沈连宇的皮肤,少年一时间没能忍住那种本能的嫌恶,露出了一个避之不及的表情。

说话就说话,干嘛要动手动脚的?

沈连宇伸出手,生硬地把自己的头发拽了回来,立刻又缩回了床的另一边。

他把手臂藏在身后,用力擦拭着那块被他碰过的皮肤,脸上却不显分毫,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问:“那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徐晟之手指按在床上,整个人僵了一瞬,然后垂眸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宇儿,不要用这么生疏的称呼叫我……”

我和你很熟么?

沈连宇强行压下翻白眼的冲动,虚伪地假笑着:“真人说笑了……我与您又不熟,不这么叫……又该如何称呼?”

徐晟之看着缩在床角一脸戒备的少年,心里的苦涩一波接一波——明明是那么柔软的一个人,却总在面对他的时候竖起浑身所有的尖刺。

他曾经有幸见到过少年最柔软的一面,像是被驯服了的野猫,只有在面对主人的时候才会收起爪子,露出柔软的肚腩,任人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