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用您印章的人,正是您的朋友,安德森先生。说起来真是讽刺,这个案子里,撒谎最多的人,居然是两位死者。”
格蕾丝侃侃而谈的样子,为她增添了一分从容的魅力。
“安德森先生之所以和您吵了一架,并不是因为他真的认为您挪用了公款,而是因为他和特纳先生分赃不均。
他为特纳先生服务多年,特纳先生却不愿意把他提拔到更高的位置去。安德森先生在通过您暗示特纳先生,他能拿到做假账的证据。”
格蕾丝又转向神色萎靡的特纳先生,说道:“而你,特纳先生,你被安德森的威胁激怒了。于是你在安德森出差期间,找到了他的情妇洛丽丝,说服她为你办事。”
弗格斯探长适时拿出洛丽丝的日记本,“这是在洛丽丝的卧室拿到的,上面记录了安德森做假账的收入,以及特纳先生和她的交易。”
他又拿出一个文件袋,“同时,我们还搜到了一些不利于安德森的证据。”
特纳先生依旧一言不发。
他被警局发现了挪用公款的事,早已在劫难逃。
“特纳先生,你收买了洛丽丝,让她在礼拜一的时候,恳求安德森先生,和他一起回家去,然后把那些不利证据藏在安德森先生的家里,对吗?”
特纳先生无力地点了点头,“但是我没想到她会杀人。”
格蕾丝伸出食指,缓慢地晃动着,“不不不,洛丽丝自始至终都没有杀人。真正杀人的,是安德森太太。”
“可是我当天见过安德森太太呀?我还和她说话了!”克莱夫太太尤其难以置信。
“正是因为您和她说的话,我才判断出死去的正是洛丽丝。”格蕾丝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走到公爵大人身旁,“说来也巧,礼拜一,也就是命案发生的那一天,我和公爵大人恰好就在开往伦敦的火车上。当天下午,铁路被大雪掩埋,工人们清理了好几个小时,等我们到达伦敦,也就是卡姆登站的下一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说到这,格蕾丝话锋一转,“可是克莱夫太太遇到安德森夫妇的时候,是六点钟,期间他们还去饭店订购了食物。也就是说,安德森先生那天五点左右,在铁路还没有清理出来的时候,就到了卡姆登站。”
“这么说,他们撒了谎?”弗格斯探长若有所思,“真正的安德森太太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是不必说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