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正好是从桦金回京的路上。”晏暄道,“永安大街上遇见你,就隐隐有了猜测。”
岑远问:“那赐婚呢。”
晏暄略一侧首,定定地看着他说:“是我向陛下求来的。”
即便心里有了猜测,岑远在听见这个回答的时候心头依旧一震,他抬起脑袋,用带着愠怒的声音低吼:“你怎么敢?!”
晏暄老老实实没有回话。
“万一父皇根本不像他表面上的那般看重你呢?”岑远道,“万一不赏反罚,万一直接让人把你拖出宫去呢?你怎么办?”
就像当初带他宵禁出城、为他购入府邸,这小将军就是这样,有着与表现出来的沉稳截然不同的疯劲。他很自信,也无畏无惧。他的弱点从来就不曾是他自己。
晏暄薄唇紧抿,眼眸半敛,乌黑长睫在月光笼罩下几不可察地颤了下。
——只有在面对岑远的时候,小将军才会将他身上所有的尖锐和锋芒统统收拢起来,将心底不轻易揭露给别人的疯狂和冲动尽数掩藏,露骨的目光只会携带温和与宠溺。
“当时没时间想这么多。”他低哑着声,混了些模糊的笑意,用指腹抚过对方脸颊,“别生气,嗯?”
岑远抓住那只作乱的手,“哼”的一声:“气死我了!”
说罢,他就攥着晏暄衣襟亲了上去。
这夜两人都有些狠,抑或该说是有些疯,浴桶中的水洒了一地,热汽在狭小空间中氤氲。晏暄背靠边缘,用鼻尖抵去那些溅到岑远脸上的水渍,时不时在他唇上刻下亲吻,双手扶着对方在温热之中直往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