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看对方不说话,便又说了一句:“还是算邀请?”
他语气平静,让人听不出这问句背后究竟深含有什么意义,然而晏暄望着他,片刻后压下声音:“你想同我去吗?”
闻言,岑远却反问:“你有什么理由不能让我去的吗?”
他顿了下,见晏暄没有立刻说话,便又:“嗯?”
这语调说不上正经,相反还尾音上挑,隐约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撩拨意味。
晏暄双唇抿得很紧,似乎是在思忖该如何回答,结果就听岑远延续着方才不正经的语调,又开玩笑地说了句:“啊,我知道了。江南人杰地灵,尤其是女子,更是有大宁绝美之称。莫非,晏大人是想趁我不在,自个儿寻乐子去吗?”
晏暄:“……”
岑远忽然笑开,朝旁边一躺就径自躺倒在杂草上。
他见对方一直沉默着,便又紧跟着调侃:“沉默是默认?真要去的话那我就更得跟着去了。”
他话音还未落,晏暄终于出声道:“莫要乱说。”
岑远大笑,甚至吸引来了不远处两个孩童的视线。
“小将军,”他唤道,“你逗起来真是太好玩了。”
“……”晏暄又表现得不想搭理他了。
今夜的月亮还未到最圆的时候,但挂在黢黑的空中依旧能照亮天地。
身上重担被尽数卸下,直到笑得累了,岑远弯起的唇角才慢慢平复下去。然而他手上一点都不安分,一直扯着身侧的草,一小片地都快被他扯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