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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青云顶着黄巴巴的头发,仗着张路这会肯定不会生气,探过头好奇的问:“你天天戴着这个大黑框眼镜,鼻梁舒服吗?能不能把眼镜摘掉一会会,我都快忘记你戴眼镜之前长啥样了。”

怕家里的阿姨看出端倪,张路做的非常到位,除了洗澡的时候以及晚上睡觉的时候,其余时间他全部带着眼镜。

张路不想摘,但是吧,看着郭青云充满好奇的大眼睛,他最终没拒绝,默默的摘下眼镜。

郭青云左看又看,认真看了两分钟,总结道:“这么看上去,你跟那个任延亭也不是特别像啊!”

“呵!”张路冷笑一声,把自己的黑框眼镜戴上,不屑的说:“我会跟他像?”

从眼神到表情,甚至是头发丝,仿佛都散发着嫌弃的味道,生怕跟任延亭沾上边。

不管当年要换肾的时候,任延亭知不知道取的是他的肾,至少冒名顶替的时候,任延亭是知道的,他应该也是配合的,不然在他手术之前并没有自闭的他,完全有机会说出事实真相,可是他没说,他用任鹿章的名义保住了性命,他就是受益者。

可惜他脑子不好,作为一个收益者,又生生的把自己逼成了自闭症,活成了受害者的模样,这么笨!

真的,张路连报复他的心情都没有了,打听都不想打听他。

如果不是阿姨在跟别人通电话的时候,被他偶然听到,张路根本不关心任延亭什么时候被人接走的。

他语气讽刺的说:“你知道吗?任延亭被他外婆接走的时候,竟然大吼大叫不愿意离开,嘴里一直重复一句话,我是任鹿章,我是任鹿章!”

“呃……也许他潜意识里希望自己是任鹿章?”